很佛博主靳阿声

嘘。闭上眼睛,我就在你的四周。

狼人游戏(26)

#我们最听大纲话的时候

可能就是虐鸟的时候#


第二十五章:https://avsio.lofter.com/post/1db69b15_c6b5943


说是乘着专机回去。连西野都在巨大的停机坪与斋藤好好的告别了一番,她自是有说不完的担心,可惜都在飞鸟坚恳的眼神中,全被包裹住了。场面像极故事的那一开始,可是兜转了一圈下来,像是无心插柳,又分明是缘分至此的,面前的这个人的意义变得那么的不一样。

 

她的背影在她的目光中,一如既往的单薄,甚至来时还带着精精神神的神气,而今再回去,已经因为伤病稍显佝偻。西野无心擦眼泪,等飞鸟的身影绝于舱门之后,一阵空旷的风袭过来,扬起来了西野的发。湿掉的面庞沾着发丝,她拿手轻轻抹开。最终咬着唇转身往回走。

 

斋藤在小窗口看着西野离开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飞机小步子的滑动起来,却不是往跑道上挪动。斋藤摘下套在身上的民族服饰,转眼是一身轻便的深色衣裤。

 

飞机在避开避开绝大部分视野的地方停顿片刻,很快重新移动起来,这一回很快的开向跑道。在西野的注视中,遥遥起飞。

 

一样的登机,只不过飞机早已换作了另外一架。飞鸟由着一个机场的工作人员很快闪进一个巨大的仓库之中。喘着小口气的气息还没平稳下来,头顶的巨大灯光点亮,桥本连同着抄起双臂的白石,一并站在一家私人飞机旁边。她们的身后,是飞鸟挑下来,真正随她回国的随从。

斋藤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身旁的这架大鸟。桥本微微皱着眉走近她,“从中国走,你确定安全?”

 

她却不着回应,只是兀自扶着登机扶梯冲着一旁站着神色冰冷的盯着她的白石笑了笑,对着桥本道,“奈奈未,什么时候你也买架飞机来坐坐嘛。你看白石小姐,好像好不情愿的样子。”

 

自然是知道她的玩笑,白石却一点应和的意思都没有。一架飞机算什么,送了都可以,就是面前这个小家伙,忒气人。无声无息的,先是给人打了一枪,醒过来二话不说,又把娜酱拐在了身边,人生起转的幅度堪比小说的章节与章节转换。

 

“她那是眼红你。别理她。”桥本扶着飞鸟的肩头,似是有很多的话讲,可是她们之间,又一向心知肚明。嘴张了张,可什么都没讲。飞鸟面对这灼热的目光,竟然忍不住率先挪不开了眼睛,脸有些发烧,那一双清冷的眸子里,竟然能在载满如此多的情感。白石啧了一声,走上去,拽着桥本的胳膊,把她拖向后面,然后自己站在了斋藤面前,指着她道,“我告诉你啊小鬼,好好的回来我就不计较你诱拐七濑的罪过了。”

 

飞鸟勾了勾嘴角,“虽然不知道我跟娜娜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想还是会如你所愿的。”

 

言罢她抬脚,稳稳当当地登上了登机悬梯。白石就差一只脚给她拽下来,好歹拿人家手软也该气焰消减一点吧。死小孩,一旦暴露了真实的面目,果然如Nanase一开始讲的那样,是个张牙舞爪的一点都不可爱的人。然而,就这样你又为什么最后跟她搞在一起了啊!真的不是很懂你们七鸟谈恋爱。

 

而今与家族的战役,从踏上回国路途的那一刻就开始。她算好了自己的乘坐的飞机如果不出问题,起码昂坤也会在机场布置好人抓她。因此借了白石的飞机飞去中国上海转机,再从云南边境,坐车回缅甸。此一役,只怕是必然要兵戎相见。国家已经脱离了军政府状态,那一只在前政府庇佑下沿传多年的家族,只怕是图穷匕见也不会轻易的放她一条生路。

她嘛,一向深受是现代文明教育的,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前提是,没有人要架着抢,往她脑袋上顶。

 

别馆里甚至还弥漫着独属于斋藤的味道,西野不想抬头。只怕是,一抬起头,就忍不住在内心泛起希望,希望的只是,在下一个拐角处,走两步转眼而过,还能看见她花园边安静的坐着,在池塘边站着。从房间里走出来行下楼,从客厅里站起身在楼梯处,从屋外到屋内。那一声不大不小的戏谑声能够自己的泪水糊在脸上足够狼狈的时候,如约响起。

 

所谓思之如狂,果然是这个样子的吗。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垂下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空档里,她似乎听见时间的流动声音,像流水,像风,温润,又起伏和缓。如果有一座,任意穿梭的门就好了,能陪在她身边吗。真没用啊娜娜。她会没事的是吗,会平安的吧。

 

她闭上眼睛,疲惫的想到。

 

怔忪之间,大门口响起了层叠的汽车引擎声。她睁开眼睛,偏头去看,管家已经打开了门,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悬吊起来,还没进门,生田的声音先咋呼了过来,西野七濑卸下绷起的神经,垂下头叹了一口气,眼看着生田就小跑着飞过来抱挂住了自己的手臂,“娜酱,还好吗?”

 

随后而来的,白石和桥本,也相继进了门。不同于生田一脸的天真,那后面的两个人,显然面色凝重了许多。西野交握着双手,抬起头来,看着她们,“我知道你们有很多想问的。”

 

白石撇撇嘴,坐在了生田旁边,闷闷地,半响应道,“我们没什么想问的…”

 

其实,也许她跟桥本知道的那个小孩即将要去面对的东西,远远比西野多多了。有些时候,越是最在乎的人,反而越难讲出来坦白。飞鸟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七濑的担心。

 

 

眼看着辗转一天的行程,到了夜晚,夜幕降临。飞鸟压低着帽檐,从长水机场走出来。算算时间,如果没有估计错误,她的哥哥肯定已经发现自己并不在机场里面而气到跳脚了吧。黑色的越野车已经在不起眼的接机大楼外小角落里等待良久。飞鸟一上车,就摘下帽子,前座的年轻男子立马转过头来低下头,用着缅甸语报告道,“小姐,如您所料,家里的飞机一到停机坪,就被人围起来了。”

 

斋藤凝了凝面庞,说话间车已经驶出,一路朝着边境开。“两位少爷按照您一早的指示,已经带着姑老爷和夫人,避开了。”前面的人不满地报告着缅甸的最新情况,斋藤一一听过,最终望了望窗外,无星也无月的夜晚。

 

中缅边境,一排40瓦钨丝灯吊起来,摆成的长长一条亮亮堂堂的闹市摊长街。时间不算太晚,九点。闲逛的,打牌的,吃宵夜的,逛夜市的,偷鸡摸狗的,不同的语言全部都集合在了一处,像一卷风浪一样,压迫着她的耳神经。正是好一片热闹景象。斋藤从短暂的闭目养神中醒过来,隔着黑色的避光玻璃看着这一处关口。只不过过了边境还没行驶到一个钟头,车就停了下来,从一旁的树林里,响起吉普车引擎声,随即近光灯也亮了起来。斋藤按下车窗,却正是六七个人在临近的光线中,对着她微微鞠躬的样子。

 

人总是要有所准备的,她拿枪,一向不为了杀人,只是出于安全。

 

重新登上一早备好的直升机,旁边还有另外一架。里面坐着她这几年来默默出资养着的几个精英的佣兵。此刻正全副武装的待命。这长长的一条山路之上,不仅仅是怕昂坤的人提前埋伏,还担心撞见其他的黑帮和武装集团。如何都是危险,比较起泰国进入那边,竟恐怕是中国这里最为安全。人与装备都到齐了,等安全到达内比都。就代表着她先赢一局。

 

整整一片一片的黑魆山区,在她的脚下。从树顶的叶子缝隙之间看下来,才会偶尔看得见零星微弱的光亮,她手里捏着手机转过来转过去,点亮屏幕又关掉。有些上了年纪的,靠在她这边的家族管事,还在耳边喋喋不休,说来说去,无非是说她在日本传过缅甸这边来的,足够让整一个家族遭受灾难的数据和资料。新政府已经把昂坤禁在了仰光的家中,而在这之前,他已经被请去内比都接受过两次调查。“如今家族人人自危。多个项目停滞…”他注意到一旁斋藤的走神,“小姐?”

 

话从左耳进了,由着右耳又出来。整个心间塞满了一个人,像是任何多余的话都听不进去一般,东八区的十二点。东九区,也是一点了吧。那么贪睡的一个人,睡了没,睡着了吗,能睡着吗?要报个平安吗,可是这个平安,报得准吗?她敛起眉,把移动电话放进上衣的口袋里。提提神,转过头对着管事应道,“先不管他们,我要把家族的改革方案先交给女士。”

 

军政府倒台,新的民主势力上台。从前的在政府庇下的家族企业,必然趁着一股经济改革的势头,全部改组,重新与新的权力集团挂钩。所谓的真正的完全自由独立的商业,恐怕跟从一开始就涉足国家基础设施建设的她们的家族,半点关系都没有。她是算好了这股潮流,一步一步的,计算周全的。奈何还是远在异国,被人暗算了一招。

 

因为长途的奔波面色已经相当难看的斋藤从衣袋里掏出一袋药片吞下去,在管事默默的目光中,她闭上了眼睛。

 

家族中的坏账呆账,通过国家提供资金和斋藤在境外的资金进驻共同填补,股权的占比以5比3的比例政府取5。分出的2以散股形式流通在证券市场。之前因为偷工减料而造成的国家损失,得由家族通过自行的引资来重新修补重建,包括目前处于停工的铁道建设。

 

这便是她的家族企业上市计划。其实摊开了讲,无非就是如同一个灾后重建一般。幸好的是,这个模式是能够有效运营下去的,而且一切都交给国家之后,最终她的责任,也能少很多。便是她卸下了整个企业的总裁位置,照样还能叫政府派来别的管理人才来运作。而不再是一个家族一手遮天的时代。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了。

 

凌晨三点。她从政府大楼中出来,让寒凉的夜风吹得浑身都哆嗦了一下。高阶之下,家仆递过早已备好的披风为她盖上。她扣着领口,不停的咳嗽。

 

“小姐,需要休息吗?酒店已经备好。”

 

斋藤重重喘了一口气,“休息。”她瞟了年轻的助手一眼,“你觉得,他们能让我休息?回仰光。”

 

晨间六点。车离那座光鲜奢华的建筑越近,斋就感觉自己的四肢越是冰冷。胸口闷到发涨,她几近喘不过气。这四周,阴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的枪头,瞄准着什么各自的不同的人。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项圈,抿了抿唇,微微护着胸口车里走下来。当做保镖的佣兵护在了她的四周,一路随着她走进了这座枝繁叶茂,甚至在黑暗中纯色黄金做的屋顶都在流光溢彩的大宅。

 

大厅内灯火通明,一整个家族元老,都在一团,甚至不多见的其余的哥哥也都在。好像专门等着她似的,个个正襟危坐,目光齐齐的投向她。首座的年青男子摸了摸自己嘴边的不算浓密胡子,看着她出去笑了出来,用着冷嘲热讽的口气,“玛飞鸟怎么出去一趟,憔悴了这么多?难道是日本待得不习惯?”

 

她取下披风,甩给了身边的人,挺直了身体笑着应道,“非常习惯。好山好水的,让我有很好的心情做了好多事情。顺便说一句,改组方案已经交给内阁了。刚从内比都回来。你们…”她躬身,平视着他们笑了一圈,“还是算了吧。”

 

意料之中,从错失了在机场抓住她的那一刻开始。飞鸟就已经抢占了先机,判断不了她要回来的路线,又或者是天意该如此,斋藤飞鸟竟然是一路顺利着,跨进了国门。巨大的吊灯之下,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复杂。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拍拍扶手起身,飞鸟便也直起身,回望着他,身形与智力,完全成了反比。

 

“我真的不懂,你一个女人。要这些东西来干什么!”他像是真的大为不能理解,“这是男人的事情。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就算让你拿在手里了,最后全拿去送给别人。”

 

“能干的,可多了。”她浮起古怪的笑容,“起码比在你手里,能干的事情,多多了。修的漫山遍野的坑坑洼洼的公路,开发的一个地震就倒一片的房子,隔三差五都在故障的电路,永远抵抗不了洪水的大坝。我能让这个家族,建起一个崭新的国家,你们呢?”

 

昂坤咬着牙,走近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你不过是胜在了政权更迭。我认了。”

 

他认了,他还认了?她斋藤飞鸟才是真认了。那么大的资金链断口等着她,而今一个家族的主事竟然还在这里他认了。想着自己被蛮力暗算了多少回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分明是怒极恼极恨不得将之大卸八块,可是真正的面对着这就如同孩童一样,对着经营和管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的人,好像真的什么火都无从发。因为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讲了也是牛头对马嘴。你所想的理由,跟他们所设想的原因,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风马牛不相及。

 

她叹了口气,从身边人手里,接过了一把手枪,正正好子弹已经上膛。她拉开保险栓,抬起来对着站着的那个男子。长方桌上所有人都有些慌,正准备起身,斋藤朝天鸣了一枪,全部人安静了下来。

 

“他欠我一条命。不想跟他一样的,就给我乖乖坐着。”端得是漫不经心道。站着的男子已然被激到满脸通红,“伦敦,给出了一次车祸。日本,枪击了我一次。这一枪。”她咔嚓一声重新上膛,抬起来对着昂坤,“我也没学过枪法,不知道准不准。要是打中了你的心脏,也只能不好意思了。”

 

扳机抵着指腹,就差那么一动了。院内忽然响起了枪声,间或有子弹飕飕飞掠的声音,落地窗被打碎,窗帘也飞速的蓬起来破了洞。原来窗外不知不知觉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院落中,飞鸟的人与家族的人激战到了一块。而那四面八方的子弹声更是从院落外飞来,屋内的人乱作一团,四散逃窜,钻进桌子底下,昂坤趁着乱,已经混到了书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枪。斋藤的人护着她,蹲在了墙角,一转眼,昂坤已经举起枪冲着她即将扣下扳机,子弹陷进肉体的声音,让斋藤的手脚一阵发麻。她的大脑空白了片刻,一转眼一个随从就倒在了她的身边,被挡了子弹了。她咬牙,不顾胸口的剧烈疼痛,一手端枪冲着昂坤射击。可是他已经缩回了桌角。窗外开始响起了自动步枪的声音,子弹朝屋内飞射扫过。所到之处,无不一片爆裂狼藉。斋藤趴在花盆面前,回头望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保镖正在端着自己的抢搜寻,一记准确的射击,就听见一抹金黄色的身影摔倒在她的不远处。那趴在地上的人,正是小腿中枪的昂坤。

 

她切齿,爬过去,用枪柄狠狠地砸了一下的他的头,然后拿枪比着他的脑袋。这时间,屋外也渐渐的归于平静。再响起来的,就只剩下大声的说着缅甸话的男人的声音了。

 

上了年纪的管事带着其他人推开大门,急切地搜索着斋藤身影。终在客厅巨大的花盆之后,找到了靠在墙边举着枪的斋藤,和地上趴着哀嚎的昂坤。

 

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把手放进上衣口袋里。不过须臾的时间,立马想扶起地上的斋藤。“小姐,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一旁的佣兵注意到了,看了看这个中年男人,再看了看一旁的老板。

 

斋藤带着余怒未消的愤恨,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旋即一脚掀开地上趴着的人,靠着墙扶自己起来,片刻也不再犹豫的,举起枪,朝着他的胸腔毫不犹豫。鲜血蹦了出来,斋藤回身避开。男人抽搐了一下,吐出一口血来。这是怎么也不能忘记的一枪,害的自己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她不是什么善茬,尤其还爱记仇。

 

“小姐,我们还是走吧。”管事再一次催促了。斋藤飞鸟把枪狠狠地摔在他的面前,怒道,“知道了我还没死呢!”

 

她负着气,从一片狼藉客厅之中,抬脚而去。为了确保安全,保镖先行出去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佣兵缓缓的站起身。跟在了最后。

 

等她步出大门口的时候,饶是多冷静,仍是被这一地的鲜血死亡惊到。不出意外,有军队的人在调度,只怕是,这是她的家族,最后一次发生这种“家务事”了。长官确保了她的安全,然后敬礼继续处理。她面色阴沉,跨过一具又一具尸体,脚踏着血,因为快速的步伐,已经溅起在了

鞋头尖尖上。真让讨厌作呕的野蛮气息。她垂下眼帘,走到了大门口。

 

嘣——

 

怎么了。

 

天地忽然膨胀到变形。她感到了热,灼。朝她奔涌而来。意识在那一刻只剩下对着眼前事物的最简单认识。走在前面又猛然折返回来的佣兵,到最后几乎是被气流冲击到了她的身上。

 

身体竟然是如此的轻盈,像双脚离地了一样,直直的朝后面飞去。她的胸腔翻涌着血腥味直抵喉间,在倒地的,别人的血泊中,想起了一个人。

 

啊,糟糕啊。这下那个女人,该怎么办才好,完蛋了吧。她好想勾起嘴角笑一笑,可嘴里都是血。她沉重的弯不起嘴角,要回去的啊。她忽然又想哭,那儿还有个人的啊。她会生气,会难过的啊。

 

啊,怎么办。她摔在了地上。惊呼声,枪声,所有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都在离她而去。她直愣愣地望着天。

 

要回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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