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佛博主靳阿声

嘘。闭上眼睛,我就在你的四周。

Rippchen (完结)

第二十七章:https://avsio.lofter.com/post/1db69b15_ded3e55


春假。悠闲的只有学生。天地都在忙着万物复苏,世界都在忙。

 

在开春之际,忍不住回顾一下往年。斋藤飞鸟举着电话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时在喉间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笑声。彼时房间背着阳一片暗黑,只有半扇没拉上窗帘的窗户透着一方小小的光亮。不知道为何,一点点挣扎的透亮,总是比起铺天盖地的白光更叫这个女孩喜欢。

“不行我想到我们一起吃年饭的时候,我爸那种,很开心又不能表露,嘴角上翘又拼命压住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她也有这种时候哈哈哈哈哈!”

 

终究抖s连至亲之人包括自己一并不会放过,堪称完美的自我修养。

 

“诶你不要再笑了,”一头是义正言辞的语气,音色却端得是琳琅。生田绘梨花啧了一声,“你这个人,你自己看看都几个月了你还有闲心笑。你看我住回去,又搬回来,住回去,再搬回来都多少次了,为什么她们就是死活不和好呢?”

 

“都跟你讲了嘛,有些事情,”飞鸟抹着眼角泪花儿,一边余笑应道,“不是单纯的做做选择题就可以的。嗯……”说到这里忽然哽了一下,斋藤转了话头,又哼哼的笑了两声。

 

那边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两边的空间里一下子就沉静的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叫电流传播了。

 

“放完假,我就要去住校了。听桥本桑介绍,那个学校完全是每周的封闭式学习,学校里面布置得跟国外的一模一样。只有周末可以放假回家。”忽然换上了这样的话题。这是最近几个月她们时不时常也会想起的问题。

 

新年伊始,生田绘梨花要转入预科学校念将近半年的书,这所学校,是白石在德国那边确认完留学学校之后回来,桥本再帮着她确定的。两边的学校因为有直接的授权合作关系,故而被桥本认定为是最合适的。

而说起这两位大人,也很有趣了。年前桥本奈奈未着实感到被人捅了一把刀子,对于自己智商下线的事情感到非常的羞耻,决心跟白石麻衣桥归桥路归路,爱谁谁。谁承想第二天前妻就一副再见还是朋友,朋友来帮个忙啊的态度找上了她。端得是一副客客气气求人办事的样子,甚至说出了为表感激请您吃饭这种话。

 

假如她不是成心的,那就只能是真客套了。但不管哪一种,都能气到桥本主任当天晚上的晚饭吃不好。

 

很想头也不回非常酷地说一声不干。但是这做不到,人,有些时候,尤其是在一些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件选择上,强行回避了一圈发觉最终还是得面对结果倒不如一开始坦诚来得理智大方一点。

——比如,就真的很放不下一个人仍旧,想为她把她的担成自己的,这样一回事。

 

总之,变成了这样僵硬又柔和,熟稔又淡漠,不咸不淡,若即若离。

 

那阵因为要办各种手续的问题,桥本又回到了停车在白石的办公大楼下面等待的日子。而这一回后座还没有两个小孩——天天上学放学散步回家,不知道多有情有趣了。

两个人纷纷收起了工作间的忙碌,年关将近工作人都很很忙,她们却像个有家室已久的好妻子,到了点就收工往外走。但也因为忙着生田的事情,好似找到了一个一致统一的理由,借此专注统统没有提办手续的问题,一门心思心无旁骛地专注孩子的样子,叫旁人看了也不能不为之感动了。

 

除夕夜的傍晚,终于交代完了一年的工作。桥本围着围巾拎着公文包从大楼里走出来,天已经黑尽了。天上正在落雪,从这里看着市中心的观光塔发出的灯光,由近及远,眼前像飘舞着白色的流苏。人与城市的相望,因为一层柔软的遮挡而变得朦胧温柔起来。踩着水渍一步一步地朝街边走过去,带一点跟的皮靴在薄薄的水面上拍起啪啪的声响。路灯影子因此也微笑地晃动了一下。

 

刚解开车锁,前面一辆红色的车就交闪了一下远近光。桥本虚了虚眼睛,发觉那正是白石的车。

 

约好了白石今天把全部的资料都交给桥本。正准备开车去她办公室的楼下等她,没想到,今天换作了白石麻衣先下班。桥本奈奈未静静地呼出一口白气,攥起了车钥匙走向了那边。

 

“你来了就联系我一下也可以的,不用等这么久。”桥本坐进副驾里,搓了搓手。

 

“没事,嗯。”白石微微偏过头笑了笑,发觉她脖子上的围巾仍旧是自己给她买的那一条蓝白格子的针织,人整张脸而今都埋进了围巾里面,低着头寡言少语的。“我怕你在工作会打扰到,偶尔等一下也觉得不错。”

 

“等人的滋味很有趣吗?”冷不丁的一句极快的回应,说完两个人同时默契地望向了车窗。

白石麻衣抿了抿嘴,之后抓着方向盘探身在后座上拿东西,那是绘梨花和她的一应资料。桥本几日前说全部办好了交给她过目一下。

 

狭窄的空间里暖气很足,多坐了一个人,变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纸张翻动的清脆声响因为闷热变得沉钝,近在耳边都仿佛像隔了铜墙铁壁一般不真实。

 

白石麻衣偏头去看她默然看材料的侧脸。灰暗的车顶灯下,五官被光影凹显的如此立体,像是平面的素描画加上了影子。拥有着这样坚毅线条的人,又可会伤心呢?

 

“过完年,”声音冷静到清冽的地步,白石听见自己在讲,“不如去把手续办了吧。”

 

桥本两指捏着纸页的手紧了一下,片刻松开,一段文字已经读到了半截却因为一刹那的分神而忘记看到哪里,于是只能从头开始。

 

她默然念着,“2006年迁入本县北下沼中学,2007年升入小见山女子私立高中——”

 

听到了,却不回答。难以提起第二次的决心去重复,为此浮现一丝苦笑看着她的目光闪烁。白石收回视线望着挡风玻璃的雨刷前积聚得越来越多的雪。

 

桥本翻过下一页的时候,忽然开口问她,“你没想过找那个人吗?”

 

白石抬了抬下颌,“并不想,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他没有关系。”

 

“那在你心中,我是不是跟他一样了。”

 

白石麻衣再次转过头,看着她仍旧默然看着纸张的侧脸。但问出的话,诚然让人觉得,她并非在好好的,专心致志的看。

 

一样?怎么个一样法?你指抛妻弃子还是,让我伤心?她忽然笑了,再一次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语气,不知道为何,跟桥本在一起,总是很想让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释然一点。也许是被她影响了吧,总觉得跟一个人清清淡淡的交往,太过浓墨重彩显得庸俗且夸张。

 

“你,你不用自责的其实。”她垂了垂眸,复而又抬起,“我理解,没有埋怨过你。所以啊,”哈哈哈的笑出声,“我就叫你快点跟我办手续嘛,过完年,你们公务员上班了……”

 

“就算过年都会有人值班,政府部门都是如此。”桥本扣上资料,冷静地看了她一眼。噎了一口白石麻衣,笑僵在对面张着小口不知道该回点啥,“你意思……新年第一天就去……?”

 

“看完了,没问题。我先收着,拿去给你直接盖章。之后你再递交给新学校那边就行。”桥本没有理会她,自顾说完把材料一收,推开车门下车。

 

诶。离婚啊,你说句话啊你去哪儿啊!手机恰好响起,白石麻衣皱着眉头接起来电话,一边看着那头的桥本已经拉开了自己的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很快亮起近车灯,在一条长街上她们的车灯面对面地照亮对方。车头一拐驶进了行车道,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她听见远处和电话里同时炸开了一声烟花绽放的声音。

 

生田绘梨花在那边哇的一声,紧接着就是飞鸟朗朗的笑声。

 

被陡然吓了一跳的老年人,扶着一颗衰弱的心脏,有些严厉的问道,“怎么还不回家!”

 

“哎哟您半天不回来也不说去哪儿晚上吃什么,过年诶白石女士!我已经在飞鸟这儿了。桥本桑也没回来,她说她们要一起去外面吃饭,一起吧。”

 

最后那句一起吧,是命令口吻。白石扶着额角大感伤神,你家飞鸟的桥本刚刚从我身边开车过去,就不要了吧,女儿啊——

 

“飞鸟正在跟桥本桑打电话。一起吃个饭嘛,你们就当双方家长见个面。我们不想因为你们作而分开过年。”

 

“什么啊……”那边飞鸟传来的这样一句嘻嘻哈哈的笑声,紧接着生田举着手机被她推了一巴掌。“这么大力差点摔啦阿苏卡。”

 

电话那头只传来两个孩子的嬉笑声。

 

“花花啊……”白石麻衣搓了搓脸。

 

“啊,桥本桑说好。”

 

……

 

“我有点想你了,阿苏卡。”生田绘梨花忽然静静地说。

 

斋藤飞鸟举着手机转了一下眼眸,弯起嘴角,然后静静地听在她那边在呼吸。

 

才一天没见,很想了。日后要一周不见了,会更想,还有将来的一年半载的不见,又要怎么办才好。

斋藤飞鸟看不见生田绘梨花哭丧着一张脸站在教室的走廊,望着落地窗外的春光明媚。

 

“我来接你下课吧。赶得及吗?”斋藤飞鸟从床上立起来,忍不住打了个抖。三四月的晨间穿件背心小短裤还是寒冷。

 

“别来了,我马上就上完声乐课。来找你。”

 

“中午和白石桑吃饭吗?”

 

“都说了来找你了啊——”生田在那边拖着抱怨的长调,惹得斋藤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大笑。

 

在静谧的午后,一个人背着书包慢慢的走。长街两旁有粉色的白色的樱花开的正盛,一簇一簇的拥在枝头,挂不住的,就被挤了下来,有的在半空中飘飘洒洒,有的在路边静静安躺。一阵风吹来,樱花瓣随着风被带向更远的地方,生田抬起手,张开手掌,一片花瓣就撞在了她的掌心,没有落下去,因为风的缘故。停下脚步把手蜷起来,小花瓣就静静地躺在了手里。

 

将手掌收起来,攥起拳头却不握死。不知道这一朵小花瓣,到家的时候,会不会已经枯掉了,枯掉的花若是送人,会显得很不诚心吧。但这是一片心意啊,这世上心意这么多,漫天都是花瓣,偏偏这份心意传到了手里,拿去送她,也是很真挚的吧。

 

太早的遇见,总有些不合时宜。也许时间久了,再漂亮的花也变得垂头丧气,但相遇的一瞬间,没有人能否认那一种真诚的欣喜与感激之情。那一刻,连高傲又自负的人类也低下了他们的头颅,是心甘情愿匍匐在地了,说化为这自然之中的一方草木。

 

假如你和我都是一株草木,你等过我开花,我等过你落地。我们又都钻进泥土里,再变成了另外一株植物也许就一直遇不见了。但我顺从了。人生的相遇也许是对于这一束风的顺从。我说我诚心接受,我诚心接受这束风,风里也就遇见一朵花瓣。

 

转街角,斋藤飞鸟背着一样的书包正低着头慢慢的走路。说好了是自己走回来,但她还是来接了。生田绘梨花停下脚步,望着斋藤飞鸟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

 

见面的路一人走一半,像个好朋友了。

 

-

到后头都快到夏天了白桥那个关系吧,还没能解除掉。白石麻衣很焦躁了,开始一天天的联系桥本奈奈未。孩子都在乖乖地上学念书谈恋爱了,大人突然就多了大把时间出来空置了。桥本闲的没事干,成天就跟白石麻衣在简讯里拉扯。白石麻衣让她一起去把关系解除了,但是叫对方全然无视,不是在问工作,就是在问午饭。适时再关心一下某个叫她送去了封闭式学校的生田花。总之,聊天空大海都好,唯独一件事就是装作听不到。

 

日子久一点,白石麻衣心里就累积了一股子新样式的委屈。变得更加不想搭理桥本奈奈未,更加想跟她彻底的分开。

——要在一起是她要在一起,要分开也是她要分开,如何都是她。哪里来的自信随心所欲,好气人。

 

收拾衣柜开始把冬衣全然套起来,叠起来放进更深的柜子里时,望着空出一半的衣柜空间有些出神。

从她走后,这半边的空间,不知道为何,桥本从来没有想过要越过界。

 

那条为她铺在那里,从她的那一端走向自己的这一端的路,仍旧在那儿。说着自己要走,其实也假装转个身还悄悄地等候在原地。是不是仅仅是因为她们的年龄长了那么许多,所有的幼稚赌气就全部都不被允许了呢,仅仅是因为她们都是成年人了,就必须要说什么就是说什么了,如此在社会之中还好,连带着在爱情里面,也要如此这般一板一眼了。不能叫人耍赖撒娇了呢。那是怪不得大家都不愿意长大。

 

有一天,还吃着饭。在傍晚的暮蝉声中,桥飞两个人,安安静静在客厅里吃着自己食物。

 

桥本垂着头喝着自己的味增汤,喝着喝着突然问自家女儿,“你说你们十几岁的小孩儿,是说分手就分手吗?”

 

噗——

 

咳,咳咳咳咳咳。斋藤飞鸟四周找着纸巾想捂着自己的嘴吧刚呛了一口的饭菜咳出来。

 

桥本很冷静地给她递了一张面纸。

 

飞鸟捂着嘴,抬起一张咳得飞红的小脸,深深地看了桥本五秒钟。

 

已经快三四个月了。到底是憋不住了,不行了还是好想笑。斋藤飞鸟努力压住了内心深处翻滚出来的嘲笑之情,放下手和纸巾,对着桥本很真诚地回道,“老爸,就一句我错了,我不想你走。你回来吧,真的很难讲吗?”

 

“……”

 

“我不会,让你难为的。”斋藤轻轻快快地拾起了自己的碗筷,“我跟白石桑,从来不是一个概念范畴里的两个非此即彼的选项。其实我已经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了,奈奈未。”

 

所以那家伙原来从来没担心这个问题。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斋藤飞鸟突然理解那个看似迷迷糊糊很难懂的生田绘梨花。是不是看起来很傻的人,其实最聪明呢。她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问题,大概从来不算作个问题。

 

桥本喝完了自己的汤,默默地起身上了楼。飞鸟捡起桌子上的手机给远在郊区外某学校的生田绘梨花发了一条line,没有文字,只是一个看起来很蠢的表情包:一只兔子正在吃面条。

 

片刻收到回复:周末一起吃乌冬啊!!!!我的阿苏卡啊QAQ!!!

 

不知道她一个人吃饭了没有。桥本奈奈未坐在车里熄着火,车停在白石公寓的楼下,她弯下脖子,看了看那扇窗户亮着橘色的灯光。知道是她大概回到了家里。

 

一个人,会觉得有点冷清吗?

 

天已经完全黑尽了,春天的夜晚。打开两边的车窗,会有阵阵的夜风夹杂着一些晚樱吹进来。桥本拿起手机,用力捏了捏。最后松开解锁开始给白石麻衣拨电话,电话响了三声被主人接起来,她的声音,假如是寻常听来,就是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甚至带着凉薄的意味。

 

“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情呢?”白石麻衣在小木几上接起电话,正顶着素颜带着大框眼镜对着电脑里的图片进行一番取舍选择,那是下期杂志的表纸图。

 

漫不经心的语气,让桥本奈奈未有点尴尬。

 

“那个,吃饭了吗。”

 

“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白石麻衣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不是办手续就不要打电话给我,这也你要无视吗?”

 

“你就……”桥本奈奈未扣死了方向盘,“就这么要跟我分开吗……”

 

“是你要跟我分开的好吗?”白石麻衣重新戴上眼镜,没好气地笑了,“我说咱们好聚好散的你不干,非要跟我拖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真的是,不给人机会犯错的。”桥本苦笑着说。

 

那头回敬苦笑,“你不也一样。”

 

下一秒桥本一言不发地挂下电话。白石麻衣望着电话,看着那串假名。屏幕暗了下去,她放下了手机,继续投入工作。

 

不多一会儿,门铃响了。从客厅起身至门处,猫眼里望见是一身便服的桥本。白石睁圆了眼睛,开始手足无措,先冲进了卫生间看看自己这幅样子,刚打开灯又觉得还是该先把衣服穿穿好。一阵风又跑进了卧室。

 

门口的桥本,抿了抿嘴,开始按门铃。又按了一次。再按了一次。没完没了了。

 

吵死了人。白石麻衣在衣柜里面取着衣服的手忽然抖了一下,随即把衣服摔在了床上,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门,一把拉开大门,桥本正插着上衣兜准备按第四次门铃。

 

“你不嫌吵啊!!”白石麻衣怒道。

 

桥本奈奈未让她吼懵了,举着手呆呆地站着面前。

 

“桥本奈奈未。”白石抄起双臂抱在胸前,一身丝质的睡袍没有因为动作起伏太大而起任何皱褶,她皱着眉看着桥本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我,”桥本放下了手,“能进去吗?”

 

“不行,就在这儿说。”

 

桥本低了低头,片刻把眼睛抬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我……你,嗯……可以不分开吗?”

 

“你说不分开就不分开?”白石麻衣别过头,冷笑。

 

“……也可以你说不分开就不分开的。”

 

“好笑吗?”白石看回她,面无表情地问。你们文化人的笑话我们听不懂。

 

“我跟你道歉。”

 

“我不需要你道歉,你没做错什么。”退身想把门扣上,只一瞬间莫名其妙红了眼眶。

 

桥本先人一步,跨了一只脚进来,手抵上门板的一瞬间,才发觉门里的人其实根本没有用力在阻挡她。

 

“对不起麻衣。”桥本暗自一使劲拉开了门,玄关处站着的人垂着头一动也不动。也许她等这句道歉已经很久了。

 

“是我,伤了你的自尊心。”

也没有保护好你的信任。

 

“我其实……”桥本负手站在她面前,额前头发乱糟糟得像是一个落魄的人。

 

“跟你在一起会变得很俗气。”她无奈地笑了。

 

白石麻衣抹开脸颊上的一滴泪,笑着抬起头来看着桥本奈奈未,点了点头。

 

“你听我说。”桥本摸着她的脖子,“不是你想的那种俗气。我不会讲话,你别生气。你可能都不知道,我总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抽离了,读了些书,明了一些事理,总觉得越来越多的东西都能够一眼看透,世界因此开始变得有些直白和空洞。但跟你在一起,你又把我拉了回来,把我拉回了这个灯红酒绿的人间,可是这人间有什么不一样呢。人还是那些人,车还是那些车,城市还是这座城市。”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不一样?”白石麻衣幽幽看着她说。

 

“嗯……有。”桥本别开了她一丝丝额发,抚了抚白石的面颊,“人的五官更加清晰了,是非善恶都如此清楚。川流不息的马路尾气更难闻,引擎与鸣笛声变得如此吵闹。城市,城市变得更加立体了,立体到这座城市里的我,终于可以双脚踩在实地上,明白自己也是芸芸众生的一员,跟那些我观看着的人群没有区别。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人类本质的劣根,一样也没少。”

 

桥本看着白石的眼睛,苦笑道,“嫉妒,愤怒,愚蠢。埋怨为什么不是自己先遇到你,为了你一些根本无法改变的过去而心痛。这些其实根本没有用的情绪,别人会有,我也会有……是不是很不完美,我不过,也就是个如此俗气的人。跟你一起,才明白自己。”

 

“你会更加讨厌我吧。”白石麻衣突然哭出声,问她,“你会讨厌自己变得像你说的这么俗气吗。变得不像你自己,变得不再完美。”

 

桥本奈奈未仰头轻轻笑了,想揽住白石麻衣的脖子收紧她在怀中。以为会被拒绝,但被无声地接受了。

 

但不完美才是人生啊。不完美才是真实。

 

“可不完美才是真实的我。”她如此坦诚道。

 

为你差劲至此。

 

“所以算我求你。”桥本实在没有办法了,认真地觉得,自己的未来堪忧。

 

除了白石麻衣谁还会要呢。


-Fin.-


#这部八点档伦理剧终于结束了 感谢不弃剧 下次争取少狗血套路一点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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